造化的。
第二日,沈宜秋醒来,得知祖母带了长房的三姊去赴花宴,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这三姊满脑子的风花雪月,行事还有些不着调,按说不太适合入宫,但相对的也不容易给家里招祸。
解决了最大一桩心事,沈宜秋顿觉一身轻松,又仗着生病,理直气壮没下床。
她靠在床上喝了碗加足杏干的酪浆,抹抹嘴又躺回去,心满意足地睡起了回笼觉。
曲江池,芙蓉园。
曲江一带地势高旷,绿树成荫,池畔遍栽垂柳,又有大片杏林,此时正是杏花满枝的时节,一片片如层云,如新雪。
楼台馆舍错落点缀于其中,仿佛笼罩着轻烟薄雾,恍然不似人间。
沈宜秋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惬意地睡着回笼觉的时候,尉迟越正在曲江池畔吹冷风。
这一年开春晚,三月初仍旧乍暖还寒,尉迟越站在齐云楼上,凭靠着朱栏,眺望池畔穿红着绿、绮罗满身的都人士、君子女。
齐云楼是整个曲江池芙蓉园行宫最高的地方,尉迟越算是体会到了何为高处不胜寒。
他早晨也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挑了这身越罗衣服来穿,紫色春衫鲜亮轻薄,当风而立确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