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渡水离去,待反应过来那人竟是光天化日地在水中洗浴时,一张小脸更是如蒸熟的龙虾,又红又烫。
她恼羞成怒,又开始在心里问候对方的祖宗,从一辈骂到八辈,正要反过来继续骂,突然一个激灵,想起男人去前留下的那句话——
无涯山庄,霍怿。
阮晴薇脑袋里“轰”的一响,后知后觉——
不是蓬莱城的人?
阮晴薇心头大愕,反复将男人的一言一行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待确定自己认错人后,好不容易得了片刻休息的面颊又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紧跟着,整个人又变成了一只又红又烫的小龙虾。
淙淙流水声响在葱茏的草木深处,煎熬了仿佛半世纪后,男人的脚步声终于停在跟前。阮晴薇心如擂鼓,正琢磨着被解开穴道后该从哪个方向逃遁,面前光影突然一亮。
男人将盖在她脸上的斗笠取了下来。
阮晴薇本能地抬眸看去。
微风习习,落叶飘飘,男人换了身干净的藏青色长袍,魁伟地立在云天之下,一双轩眉斜飞入鬓,眼睛深如大海,左脸颧骨上,有一条拇指长的陈旧伤疤。
可是,这疤非但没有减损他这张脸的俊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