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酒。
小城小店,没什么有名气的好酒,也不知花梦是品不出来,还是懒得计较,她倒了酒,一碗接一碗,一坛接一坛,只是喝。
窗外的喧嚣已经尘埃落地,万家灯火,一家家熄灭,花梦的身体里的那团火,却还寂寂地烧着。一碗酒浇下去,旺不起来,再浇一碗,也灭不掉。
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这样喝酒,喝得大张旗鼓,却又不痛不痒。她一向是个干脆的人,痛则大哭,喜则大笑,想爱便爱,要恨就恨,几时尝过这种揉揉不到、抓抓不了的痛。她恼得不行,索性扔了碗,抱起酒坛,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店小二在后看得惊心,上前来劝,却遭了花梦一记冷喝:“滚开!”
莫三刀从街上回来,还未进门,便听到了这声冷喝。
那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湖又猛烈一颤,无数湿润的、残破的浮萍又在水波之中搅动起来,映衬着身后东奔西走的落叶,搅得人一会儿心如乱麻,一会儿心灰意懒。莫三刀不敢抬头去看那个声音的主人,他把踩上台阶的一只脚缩了回去,很颓丧、也很懦弱地转开身,靠在客栈大门外的墙上。
大堂里又响起了店小二颤巍巍的劝阻声,旋即便是一个酒坛砸碎在地,堂中霎时安静下来。莫三刀直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