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道背影一样纹丝未动的, 还有一把剑。剑长且细, 通体雪白,像一道被新月划开的痕迹, 冷冷地、静静地定格在乌黑的檀木剑架上,也定格在一双乌黑的眼眸里。
这双乌黑的眼眸的主人,就是那道像磐石一样的背影的主人,也是这座令整个江湖谈之色变的府城的主人。
花云鹤。
他已经老了。
厅里没有燃灯,冰凉的月映射着冷硬的四壁, 反照出来的寒光像一张张刀片,贴着这面苍白、又苍老的脸。这张脸已经没有昔日的风采了。尽管那山鼻依旧, 尨眉依旧。那双黢黑的眸子变了。那里曾经有一大片浩瀚的星辰,现在,那星辰全倾覆了。
黑得空空荡荡。
他已经四十八岁了。
近两年,他老得特别快, 先是精力大不如前, 越来越难以拔开雪昼剑,后是渐渐疲于与人交涉,有时连动一个眉头,都令他觉得劳累。他无事便将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 与月相伴, 与黑暗相伴,与雪昼剑相伴。夜风像一条虚无渺茫的河流, 横亘在他与雪昼剑间,他隔着这条河流,望剑,又像是隔着剑,望一条深不见底的时间河流。
久闭的厅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管家的声音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