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蓦地在萧莨心口翻涌而起。
一次又一次,从前就是这样,祝雁停总有层出不穷的花样,看似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藏着情谊,实则他从未给过自己真心,从一开始就是欺骗和利用,一旦发现自己不肯帮他,便将自己狠狠推开,到了今时今日,他只能在自己手下苟且偷生,便又开始故技重施。
当年他做这个东西时有多诚心,如今看到它便觉得有多扎眼。
祝雁停一句话都辩驳不了,听到破裂声响,他挣扎着撑起身,从浴桶中出来,拉下搭在屏风上的衣裳披上,拄着拐杖走出屏风。
那个竹雕的笔筒已经在萧莨脚下四分五裂,祝雁停怔怔看着,愣在了原地。
从前萧莨亲手给他做的东西,那个荷莲状的笔洗已经找不到了,大概早就在匪军打进来抄家之时打碎了,这个雁落竹涧的竹雕笔筒,是萧莨送给他的生辰礼,他一直随身藏着,才留到了今日,如今却也没了。
萧莨抬眼望向他,浓黑的双眼中泼洒着汹涌翻滚的怒意,胸膛也在微微起伏。
祝雁停觉得自己快被他这样的眼神烫伤了,不敢再看,狼狈道:“……你为何来了这里?就为了找我兴师问罪么?”
他的衣裳没穿齐整,只随意披了件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