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留着吧,”萧莨看似平静无波的双眼里浸染着恨意,一字一顿道,“就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四月,戍北军自齐州过黄河,入冀州后兵分三路,自东、南、西三个方向一路扫荡,切断章顺天的兵马在冀州各城池之间的连路,大举往京畿方向进军。
章顺天的兵马丢盔弃甲一退再退,短短几个月,在丢了豫州老巢之后,到手没多久的冀州也再次易主,地盘缩小至仅京畿一地。
五月中,戍北军三路兵马在下幽城下汇合,意欲第二次攻城。
章顺天屯兵两万人在城中,又命人将祝雁停押来,全城警戒,准备与戍北军背水一战。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祝雁停坐在草垛上,倚着墙壁一动不动,凌乱披散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半边脸,叫人看不清楚他脸上表情。
自来到下幽城,他就被关在这里,看守他的人比之前还要多些,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他,不给他任何自我了结的机会。
自从听说萧莨的兵马已入了冀州,祝雁停心中的焦虑便一日更甚一日,唯一仅有的念头,是他不能被当做人质威胁萧莨再给他添麻烦,无论这样的威胁能不能起作用。
手指在污脏墙壁上抠出血来,祝雁停浑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