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死寂一般的沉默后,他轻眯起双眼,望向前方殿外隐约可见的湛蓝天空,倏忽叹道:“天清日晏,这样的景致不知朕还能看多久。”
“陛下说笑了,”萧蒙平静道,“便是在冬日,未下雪未下雨的日子,如此景致亦是稀疏平常,陛下想看,日日都能看得到。”
“哪有那么容易,”皇帝眸色骤然一凛,斜眼睨向他,问:“南边的反贼、西北边的夷人,你以为朕还能挡得住几时?”
仿佛早有准备,萧蒙镇定回话:“南边有定国公在,至少能保住江南各地,臣与父亲亦会拼尽全力,抵住外敌。”
皇帝一脸淡漠,哂道:“定国公现已七十有八,可惜他不似你父亲,生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好儿子,贺家后继无人,麾下亦无猛将,怕是待定国公一去,南边便要彻底乱了。”
“……匪军如今不过占据四州,朝廷兵力远在其上,陛下不必过于担忧。”
“若是他们当真打到江边上来了,朝廷兵马可能阻其过江?”
一直没出声的萧莨闻言暗自蹙眉,南边不过丢了四个州而已,皇帝竟如此贪生怕死,现在就想着将之割裂、不管不顾,与匪军划江而治?
萧蒙的声音也冷硬了些许:“若是屯兵江岸,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