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公郑大爹正在院子走廊下修理水车。日头已经升得老高,走廊下也没什么阴凉。
火辣辣的太阳晒着满脸皱纹的老农,他粗糙的手上下翻动,水车被拨弄得跟风火轮似的。
郑老太太张着眼睛从屋里头探头出来看,招呼儿子:“还好啦,你快点儿啊。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
“不行啊,妈。”郑大爹抬高胳膊,胡噜了把额头上的汗,“这边的木板闷掉了,一踩就会断。”
老太太急得不行,连连跺手上的拐杖:“你们就是没泡过苦水,不晓得东西要惜护着用。还不赶紧砍树去,把那杨树砍了用。”
郑大爹有点儿迟疑:“妈,你房顶漏雨,我准备把房子翻新一下。”
乡间盖房子,最稀罕的就是砖头跟木料。
老太太将拐杖跺得咚咚响,脸上显然是动了怒:“口粮都没了,你住新屋子喝西北风去?”
郑大爹赶紧应声,回屋里头拿锯子。
乡间木工是手艺活,基本上世代相传,外人很难窥到门径。
郑大爹是整个杨树湾为数不多的木匠,很快就有其他人将家里头的水车推过来,让他帮忙修。
余秋跟丁医生也帮着砍树。伐木可不是个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