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医生将厚口罩以及手套分给余秋,“动作快点儿,别让小孩捞了吃掉。”
乡下穷,一般人家养的鸡鸭那都是生蛋换盐的,哪里舍得杀了吃。整个公社,就连革委会主任家里头也是三年两节才能吃上顿鱼肉。
大人多少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小孩子馋狠了就顾不了许多。
余秋跟着丁医生,用长长的竹竿试图勾水面上漂浮的家禽尸体。那水流却极不配合,一直朝河心的方向跑。
丁大夫急得满头大汗,却也无奈:“应该直接撑船过来的。”
红星公社有五六年没碰上这样的大水了,他也有些印象模糊。
“丁医生,又送药下乡啦。”远远的,何东胜撑着条乌篷船过来,船上还坐着宝珍的两个哥哥。
余秋立刻柳眉倒竖:“你们仨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叫你们去卫生院打针的吗?”
洪水最猛的时候,他们跳下河里头,用身体挡住了洪水,腿脚没少受罪。宝珍大哥的小腿上划了一道足有十五厘米长的口子。
赵二哥朝她做了个求饶的手势,何东胜抢在前头解释:“打了,我们就是从公社撑船回来的。”
余秋微笑:“打在哪儿?”
“屁.股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