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半,林瑞都回房休息了。夜晚很静,就桃山那留了一盏孤灯,她终于开始感到一点困顿。桃山平时很少熬夜,难得熬一次便觉得非常的累,但画还差一点,她总想画完了再睡。
凌晨一点,桃山手上的笔都握不稳,头一歪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十一月初,入夜很凉,桃山睡梦间感觉到了冷。迷糊间她自己好像醒了过来,上了二楼推开房间门。房间很温暖,她下意识地寻着热烘烘的地方走过去,然后乖乖巧巧地脱了鞋子爬上床,把自己卷成一团窝进被子里。
戚渊就这样被惊醒了。
他正在梦魇,梦里的女人脸很模糊,一直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救她。那声音如此凄厉,尖锐得像要挠破他的耳廓。他便一直无措地往后退,退到墙角,四面八方的阴风朝他压来,密密地交错着不让他离开一分一毫。
他想大口呼吸,困顿于苦厄却无法自救。直到有人似乎在外边挠了他一下,他由此恍然惊醒。
生病让他睡得比平时更加昏沉,呼吸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可他却觉得很冷很冷。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家伙一直往他怀里拱,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清醒。
戚渊脑子空白,抬手下意识地推了一下怀里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