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挪开,李少游从下而上看着她,眼波极温柔,眼尾微微上挑,带一点红。
她笑着说:“就像花瓣被细雨打进泥土里。”
是平淡深沉生活里细微的亮色。
“她离开的时候,给我做了一份蛋烘糕,加了奶油和肉松,等我吃完,她说她要走了。”长安拿脚去戳十一的屁股,说:“我去追啦,我问她不要走好不好,她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我难过了很多年,偷偷用很多笨办法找了她很多年,写意也帮过我的,但一直没有消息。我本来想,她可能在香榭丽舍大道上开了一家甜品店,也可能在蓉城周边的小镇卖蛋烘糕。”
“后来,我上大学了,有一次买了一本杂志,看见波尔多一家酒庄主人的专访,照片里她和那个法国男人站在葡萄园里,笑得很开心。”
“我就不再找她了。”
“好啦,”长安抬抬腿,低下头对上李少游的眼睛:“妈妈们的故事就讲完了。早点休息吧。”
——
李少游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比昨天更疼了,稍一动作,立刻“嘶嘶”吸气。
长安被他吵醒了,迷迷糊糊中眼睛睁开一条缝,从被窝里伸出暖呼呼的手,给他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