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见我沉吟不语,陪我默默了片刻,继而轻叹一声:“想不到,你胆色竟不输冷眉溪师姐,且她当年也只是放下矜持,你竟全是豁出去了,若说这世上最惑人的,便是美色啊……”
怎么说着说着,又扯上冷眉溪师姐了。
慢慢师姐颇有些黯然道:“我虽也钦慕于他,却当真做不到你们这般至情至性,罢了罢了,情之一字,诸多利弊得失,均是抵不过我愿意这三个字,你若愿意,旁人劝什么,都是废话了,我也不劝你,只希望你一颗聪明伶俐之心,永不要被执念所惑,日后若有什么……能知进退便是……”
我听得似懂非懂,却知这是慢慢师姐一番肺腑之言,心下感动,连连点头。
师姐送我回到流波山脚下,临别时突然在我耳边小声说:“星沉师兄园子里那棵风信子,你今日回去便替我拔了吧……”
我哑然,忙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你那么大一个紫金项圈换来的种子,拔了可惜,拔了可惜。”
师姐笑道:“无妨无妨,还有一颗种子。”
我随口问道:“在哪里?”
师姐指着暮晚峰一侧雾霭茫茫的小眉峰道:“另一棵是忘忧草,在景旭师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