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都惶恐垂头。
那人蒲扇一样的大手从顾夕头顶罩下来,直接扣住他脉门。顾夕被他一扯,带着手臂整个人翻了个面。他臀上和腿上的杖伤挨着石头地面,一跳一跳地疼。倒也不是不能忍受。顾夕心里稍定,他睡着的这一夜,体内的真气自动流转,竟也是在疗伤。
那人凝眉把着顾夕的脉。顾夕的手指全肿了,连累着手掌。只露在衣袖外的一截手腕,白净净的,连腕骨的形状也非常美丽。那人把了会脉,不得要领,皱着眉,猛地将内力逆推进顾夕的脉门。顾夕轻轻嗯了一声。他循着这股内力,清晰地感受着,面前这应该是一员武将,虽有内力,但不精,在宗山也不过是个门外弟子的水平。不过蛮力倒是不小。他的腕子被这一捏,几乎折断。
顾夕心中倒是暗自宽慰,幸而不是左腕。他从昨夜起,不断找回的记忆里,清楚地记得左腕有过外伤。
那人激起内力,摧残着顾夕气欲游丝的脉息。他见顾夕本就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找不见,心里倒是真信了这位宗山最年轻掌剑,已经武功尽失的事实。他收了内力。身后有人给抬了把座椅。
他撩袍坐下,举手投足恰似亲王风范。顾夕垂目想了下,微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