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书在书堂,曾素素代他去取,人一进门便见那号称“光风霁月”“君子之风”的李仲元蹲在一张桌子旁锯着桌子腿。
那张桌子曾素素晓得,是钟离正的。他经常跟她面前晃悠,她记住了那张脸,平日经过书堂也会往里瞧几眼。
书堂里除了锯桌子的李仲元和愣在门口的曾素素再无旁人,其余的男学生结伴踢蹴鞠的踢蹴鞠、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
“你,你是李仲元?”曾素素有些不敢确定眼前这人,但她觉得自己该阻止一下。
李仲元闻声停了锯桌子腿的动作,抬头看她一眼,仿佛是把她给认出来了,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整整衣摆,朝她作了一个分外标准的士人之礼,“曾姑娘。”作完礼又蹲下,继续锯起桌子腿。
曾素素哑然,他这样磊落,她以为是自己想错了,或许他只是在修桌子也说不定,“你在做什么?要我帮忙吗?”
“我在报复人,你与他又没过节,你帮什么忙?”
他这话说得一派光明正大,让曾素素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报复人?可我爹都教的是‘恭则不侮,宽则得众’。”
“你说的是君子做派,可我又不是君子。”李仲元锯完桌子腿,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