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便一直跪着不肯起来。
“听说官家生了好大的气,在文德殿外都能听到他大声说‘那就叫他一直跪着, 跪到想通为止’。”家院流着冷汗说道。
秦莞心头一颤,“此事将军可晓?”
家院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摇头道:“主君方才被枢官院的人叫走了, 想来尚不知情。奴才也是托了相熟的黄门才打听出来,赶紧回来报给主母。”
秦莞忙道:“快去告诉将军, 叫他看着些,别让桢哥儿冲动生事。”
家院应了声,匆匆去了。
秦莞不由心焦。
梁桢这么一跪反倒把事情闹大了, 就算原本有转圜的余地,这下怕也不成了——试问, 哪个皇帝能容忍臣子公然拒婚?
此事若传扬出去,经稗官野史一加工,嘉仪公主指不定就要沦为后世笑柄。
更别说还有梁家的政敌以及二皇子一党虎视眈眈,这些人巴不得抓住梁家的把柄, 将他们狠狠打压一番。
若是这些人真联起手来,保不准能说动官家。
秦莞越想越觉得梁桢行事鲁莽,与“梁大将军”相比到底差了一大截。
她在屋中踱着步子,细细地思虑一番,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