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得承认。
其实从进门开口聊的第一句到现在,他确实从不像个病人,反倒是像个闲逛到这随口聊几句的过路客。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找到这,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把过去告诉我,也不知道我听到的这些,是否真的是他这么多年秘而不宣的心底伤口,仅仅只能是倾听,完全没有插手为他调和的余地。故而一时之间,竟也不知作何回答。
半晌,才试探性地追问了句:“好的,那宋先生,不如继续聊聊你的童年吧?比如,我想想……关于你的童年,你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
按惯例来说,这实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很是适合做承接上文的再开启。
却不料这话题惹来许久毫无动静的沉默,一直沉默到我不得不重新开腔,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尴尬的空气。
“宋先生?”
“……床。”
好在他这回反应倒是快了许多,抬眼看我时,还顺带无比冷静清晰地描绘了那张床的花纹,颜色,高度,甚至常用的被褥质地。
最后,补充了句:“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床,我妈房间的床。”
是他母亲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又抱他在怀里轻声夸“我的乖儿子,这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