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白净的脸一下胀得通红。
“学生知错。”
汪石说完重话,到底舍不得太过苛责这个得意门生,便放缓了语气,“御书阁里收藏着百来副前朝画院留下的清荷图,你动笔之前最好先将那些画全部琢磨一遍。”
“学生省得。”顾琢斋诚惶诚恐地答应。
汪石走后,顾琢斋的担忧虽然被这个从天而降的机遇冲淡了不少,但仍是无法集中精神在画上。好不容易熬到晚间出宫,他往住处走去,走到一个路口,迟疑一瞬,调转方向走向了明若柳的小院。
泛漪和南煌不在,平日又见不到顾琢斋的人,明若柳也懒得像人一样兢兢业业的活着。这夜她独自坐在院子里看月亮,任由身上柳枝飘摇。
作为妖,她最熟悉的其实是孤单的滋味儿。
活得久了,不必担心生死,便很难再对琐碎平常的事务提起兴趣。
重新修炼的一百来年里,她有感知,却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只能浑沌地感受周围发生的一切。日升月落,春去秋来,还有变幻不停的风霜雨雪。
明若柳本以为自己熬过了那段时间,就再也不会害怕孤身一人,可是经历过和集芳堂热闹又忙碌的日子,她才发现自己是从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