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孟夫人说着,脸颊有些发热,她抬眼望向顾琢斋,意有所指道:“茂之,我知道你心中有抱负,也对你爷爷当年的案子怀有芥蒂。”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顾虑其实对明姑娘很不公平。不管怎么说,你至少要给她选择的机会吧?”
“我知道她会怎样选,可是我不能够……”顾琢斋烦闷地停顿了一下,熟悉的无力感从他心头席卷而过,他颓然摇了摇头,没继续说下去。
明若柳那么好,那么耀眼,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将她视若珍宝,他不能那么自私,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时不知事的时候,顾琢斋看着父亲和祖父为官清白无私,钻研学问严密谨慎,觉得自己就理应同他们一样,长大之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些年来他醉心经史、潜心苦练画艺,除开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更像是对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一种不动声色的反抗。
只有在书斋里,他才能感觉自在,感觉顾家并没有完全被打倒,感觉祖父和父亲坚持的信念并不是没有意义。
他可以自我折磨、自我挣扎,可他要是不顾一切地将明若柳拉进他无望的生活里,这不是爱,而是彻头彻尾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