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斋心中隐痛,他何尝不想考进画院?但入画院者,即为七品待诏,他乃罪臣之子,三代不得入仕,想进画院便是痴心妄想。
他不好与老者直说,只能含糊其词,草草带过。老者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便识趣地不再多问。
顾琢斋拿出其他画轴给老者看,两人皆是爱画之人,从笔触聊到颜色,再聊到构图,再聊到立意,一时忘了时间。
天色渐晚,明若柳见顾琢斋到了快吃晚饭的时辰都没下楼,干脆准备了些点心清茶送到画室。
画室里一老一少谈得兴起,全然没注意到她的脚步声。她轻敲画室门,打断了两人。
“聊得挺开心嘛!”她将茶盘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给老者倒杯茶,挑眉笑问:“怎么样,老头?他画得画当真不错吧?”
“明姑娘!”明若柳用词多有不敬,顾琢斋轻叱一声,悄悄在桌下扯了扯她衣角。
明若柳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老者不以为忤,他抿上口绵软细腻的云片糕,赞赏笑道:“你说得不错,他的画果然好的很!”
这后生没说错,这姑娘虽然说话不客气,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怕他们聊得累了送来茶点,还顾忌到了他年纪一大把,只能吃些不废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