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泛漪答应着,见顾琢斋额上有微汗,样子有些狼狈,便将院门拉开了些。
“顾公子,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会儿?”
“不必了,明姑娘回来就好。”顾琢斋神情有几分尴尬。“我先走了。”他说完,也不等泛漪再说话,就转身离了巷子。
泛漪关上门,和南煌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了。
明若柳活得风光,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揾食艰难,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窘迫。她扔的那粒银锭,够给孟先生买五服药,够顾琢斋一月的吃穿用度,够他给吴老板抄十几册书,抄到手腕肿痛,半个月都提不起笔。
顾琢斋本来不想再管她,但远远看到她在城门口站了半晌,他好像又有点明白她的委屈。
第二天顾琢斋来上工,明若柳不知应该怎样和他相处,干脆避着不见面。
她躺在床上翘着腿,边嗑瓜子边看话本,正看得入迷,泛漪一把推开门,把她吓得书都掉了。
她拍拍身上的瓜子屑,不满地抱怨:“干嘛呀?进来都不敲下门!”
泛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有个姓许的公子的要见你。”
“许?”明若柳一愣,记不起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