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身体受不了,千万不要勉强。”
“我知道。”顾琢斋感激说道。
“那你今日早点休息。”明若柳婉转一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想了一想又转过头来对他说:“顾公子,人活在世,不过须臾。就是你,也曾经死过千千万万次。”
“白老太太去世,于你,是一件悲事,于她,却是另外一段人生的起点。她那么疼你,想必也不想看到你因为她伤心消沉。”
明若柳的神情认真中又有几分释然的悲伤,顾琢斋没来由得觉得她劝自己的这话,不是泛泛而言,而是缘于切肤之痛。
他不禁想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明姑娘,”他肃立整袖,向她诚恳一作揖,“在下受教了。”
明若柳难为情地笑笑,走出了顾家。
夜空明朗,繁星漫闪。她提着食盒慢慢往集芳堂走,忽而如释重负地一叹:比起江焕刚去世时,自己要死不活的模样,江焕肯定更喜欢她现在这样吧。
这样一想,一块压在她心头百年纹丝不动的磐石不禁松动了分毫。
白家的丧事办得轰轰烈烈,顾琢斋自行为老太太穿了四十九日的素服,寄托哀思。
天气日渐炎热,集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