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驾惊讶,想问她这荒郊野外的,哪来什么药?却见薛可蕊立直了身子,在自己的前襟里一通找,摸出一把地锦草。她捻起一株地锦草放入口中细细碾碎了,拿手指蘸起口中融碎的地锦草,便躬身往冯驾的背上敷……
“这是蕊儿下午采野果时在山上采的,当时你还昏迷着,不知大人身上究竟会有什么伤,便随便采了点能治外伤的草。若是大人用不上自是最好,但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没细细看过可是说不准。所以便寻思着带回来,万一有能用得上的地方。
大人切莫嫌弃,这深山老林的,没有药碾子,只能如此了。”
薛可蕊一边敷一边浅笑着冲他说话。
“这是地锦草,乡下人常用它来敷外伤,虽不至于立竿见影,但好歹也能清清伤口,缓解缓解红肿。”
薛可蕊絮絮叨叨地说着,口中不停,手下也不停。冯驾只静静听着,听她用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用冰凉的手指在他背上画圈,心中的沸腾如起潮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她还是那个心思细腻,爱他关心他的蕊儿。哪怕她不肯对他说话,甚至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力量,她依然是会爱他如斯,万事都会替他提前考虑周全的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