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在干什么。
他的腰带与佩刀就挂在那朝服架上。
薛可蕊仅着轻薄的小衣立在朝服架前,她避过了那把冗长的佩刀,小心翼翼地寻到了他的腰带,她记得赤术的那把一掌长的匕首就在那腰带上挂着。
很快,她寻到了那把匕首,她将匕首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拔掉刀鞘后,那幽冷的玄铁在暗夜里发出莹莹的寒光。
薛可蕊无比神圣地握着这柄刀,就像握紧了这世界上最强有力的权杖,而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赤术,便是她待宰的羔羊。
她的心狂跳起来,握着刀柄的手禁不住有些微微发抖。
薛可蕊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轻轻走向那只熟睡的羔羊,每一步都好像走在高悬半空的丝绳上,颤颤巍巍,又惊心动魄。
就在她走近赤术身边高举起手中的刀时,她看见原本沉睡的赤术突然睁眼,他看见了近在咫尺拿刀的薛可蕊——
却只拿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赤术没有动作,他既不制止薛可蕊那挥刀的手,也没有躲闪的意图。
薛可蕊心中一跳,原以为自己会被他一掌拍死,没想到这怪人却失心疯一般任由她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