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蕊心口一跳,有什么东西涌上喉间。
她眯缝着眼,细细地看向突然出现在日光中的这个人慢慢走进堂中。
他用一根看不出颜色的布带束紧发髻,穿了一身锁子甲,散发出冷冽的寒光,腰间酱色犀牛革,当胸护心镜上还布满了泥污与血痕。
他一边走一边定定地望着堂中央李霁侠的画影,一直走到香案头才停下,面上墨黑一片看不出是粘的血污还是泥。
薛可蕊不错眼的望着他那黝黑的眼,斧刻般的颊,鼻头一阵一阵直发酸。
冯驾立在香案头望着李霁侠的画影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唯有胸腔里那颗心倒是咚咚咚咚震得耳朵也跟着一齐轰鸣。
画上的李霁侠还是像他没回京时那般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冯驾转头,看见一旁的薛可蕊一身素白,仰头望着他,早已泪盈于睫。
“蕊儿……”冯驾好容易动了动那干裂的嘴唇,“我回来了。”
薛可蕊却再也绷不住,崩溃喊出一声,“大人……”
便抬手捂着脸哭得涕泗流涟。
……
冯驾终于回到了凉州的节度使府衙,他不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