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后的嬿婉楼总是很安静,当真如在水一方的伊人,娴静婉约。
合懿上半晌练的字还被镇纸压在案几上,封鞅凑着看了两眼,不予置评,只抬手招呼她过去,握着她的手在纸上笔走游龙,嗓音温润,“起笔与收笔讲隶书“蚕头雁尾”的笔调,重笔多在收尾,字形是否沉稳就在于此处......”
他说着停了下,又道:“其实你的小楷写得就很美,字如其人,没有必要一定学章草。”
这段时间她练的手书都在案几旁边堆成了约莫一指的厚度,用功是真用功,没多大成效也是真没多大成效,封鞅一怕她累着,二怕她自尊心受打击。
冷不防还被夸了,合懿的字典里没有弦外之音这回事,只顾在心里乐开了花儿,抿着嘴笑了笑,“不算学,我就是写着玩儿打发时间呢。”
她怕破坏他的笔势,手上不敢使劲儿,只顺着他的力道走,写到一半发现是她的名字,写完了她盯着瞧,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字在他手底下写出来,这会子怎么就越看越觉得顺眼。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复又拿起笔,在旁边用他觉得美的簪花小楷写上了“世卿”,总要凑一对儿的心思。
封鞅这会儿很有些兴致,和她在一起消磨时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