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山东。
李诫再次成为举国上下的焦点,便是几百里地外的兖州,潘知府都替上峰感觉到压力。
他衡量许久,终是抱了一堆案卷直奔济南,跳了马车,连汗也顾不得擦,将案卷往桌子上一放,气喘吁吁道:“大人,近十年的赋税明细,下官都整理好了。”
李诫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兴奋得拍着潘知府的肩膀,“老潘,好样的,有你帮我,不愁扳不倒那座大山!”
潘知府活动活动肩膀,笑道:“大人一心为民,满心忠诚,下官自当唯您马首是瞻。只是您现在已是众矢之的,若贸然弹劾温首辅,只怕……”
“他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先皇又异常倚重他,朝廷上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李诫眼中灼然生光,嘴角勾起一抹笑,“追随他的人固然多,但敢怒不敢言的人也不少,咱们只要把这个靶子立起来,自然会有人替咱们打过去。”
潘知府似懂非懂,“道理下官明白,如何立靶子呢?”
李诫大笑起来,“老潘,你真是个老实的读书人,你忘了大人我手里握着尚方宝剑呐!……哎呀,就是报备家财啊,赶紧挨个儿去查,枝枝蔓蔓的,还怕扯不出来症结所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