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先前教她的,抑扬顿挫道:“奴婢觉得盛开又盛开的好处,花苞也有花苞的美。再者花苞总也有盛开的那天呢,何不早早折来,两样妙处尽能观赏!”
这话舒贵妃交给她时她就听懂了,落在皇帝耳中自也别有一番风味。但她偏以这般天真直率的口吻说出来,又不至于让皇帝觉得她有心“意有所指”。
个中语气神态她皆对镜拿捏了数次,舒贵妃亦过目过。可眼下说完,她还是有些紧张。
她不敢吭声地看着皇帝眼中的那份若有所思,又见那份若有所思化作释然一笑:“也好,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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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芳殿里,夏云姒在静双离开后还真有点心神不宁。手里的书也不读了、桌上的茶也顾不上喝了,就那么坐卧不安地在那儿待着,好像浑身处处都觉得不对劲。
莺时第三次进来将放凉的茶换成热的时,轻轻一叹:“娘娘是怕出岔子?”
夏云姒轻声吁气:“算是吧。”
往皇帝跟前献美人这事儿,她还没干过呢。
含玉是被她“引荐”过不假,但含玉在那之前早已侍过君,与皇帝算是熟悉的。
可静双……
细想下来,她不禁哑音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