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没作声,贤妃仍目不转睛地睇着她:“你只道自己活得潇洒,却不知哪个样子多让人担心——我时时都在想,你这样了无牵挂的人,待得夙愿也了了,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这点道理,男女都一样。宏图大业也好、家中亲眷也罢,都是份“牵挂”。有这东西装在心里,人才有活着的力气。
但夏云姒在那好几年里当真是毫无牵挂,贤妃一度担忧她或是要在了却心愿之后就随着佳惠皇后去了,又或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总归哪种都不太好。
现下她的心软下来些就好了。软一些的心肠才更容易装些凡尘俗事进去,日子久了,牵挂也就慢慢有了。
贤妃便又温言劝道:“这事就随心而为吧。”
夏云姒没说话。
贤妃的话让她莫名地有点不大自在,心下别扭得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两日,孩子们就照例读书去了。宁汣与宁沅宁沂仍不算多么亲近,但渐渐地也有了些走动,读完书常会一道回玉竹轩,常常有说有笑。
夏云姒越是看着他们的相处越是知道自己当真是狠不下心拿宁汣算计了。先前的安排便只好暂时搁置,为着不让皇帝动摇,就只得常去清凉殿伴驾。
皇帝自也乐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