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他。先去睡一会儿、不必与他多说话,倒也不错。
夏云姒很快就睡着了,昏昏沉沉。太医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说着话,她似乎听到了些,又哪句也记住。
再睁开眼时,面前是被床帐隔得朦胧温柔的灯火,揭开床帐就能看到窗外已一片漆黑。
莺时在几步外候着,见她醒来,安安静静地行上前来。夏云姒正要吩咐她沏些茶来,同时却注意到皇帝就睡在几步外的罗汉床上,就压低了声:“皇上一直没走?”
莺时的回话声也低低的:“娘娘病了,高烧不退,皇上就一直没走。”
她凝滞片刻,摆手示意她退下,在万籁俱寂中走向他,在罗汉床边静静地看着。
这种心情,多么复杂。
在过去近七年的光阴里,她一直怀揣着戏谑与他相处。
他在她心里是什么呢?说是夫君决计不是,她始终不曾忘记姐姐的事,自能时时刻刻维持住清醒。
但她对他的恨,也从不曾像现在这样浓烈过。
她恨他的凉薄、恨他的处事不公,但不曾将他视作过直接的仇人。所以她才可以潇洒自如地欣赏他这张脸、享受他床上那些本事,才可以在他面前做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