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清楚他在静观他的反应。
这样的沉默便是恰到好处的“反应”,有几分不安,又并不失分寸,能将张昌稳住。
而他也有他在心焦的事——他盼着那个人会跳出来,不论是德妃还是燕妃都好。
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能引她出来就是平白打草惊蛇,他、姨母、六弟日后的处境都会更加危险。
而且父皇对此举也有疑虑,会答应他这样安排,不过是因为这后宫都是父皇的,父皇觉得让他一试无妨。
他看得出父皇眼中的漫不经心。
起风了,冬春交替里的寒风在宫道中刮出的声音好似呜咽,在静谧里惹得人心里发怵。
脚步声踏过这层呜咽,细细密密的,又令人后脊发紧。
宁沅不自觉地竖耳静听起来,一壁等着,一壁还在着魔似的回想上午在紫宸殿中的字字句句。
父皇说:“你姨母是宸妃,位高权重,延芳殿出了变故必定六宫瞩目,急于跳出来的未必就是幕后主使。”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
不多时,高位宦官的服色映入余光,宁愿眼底一震,颤抖着抬眸,下一瞬,眼中又松下来。
那宦官在上前阻挡的御前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