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床上落了座。夏云姒亲手沏了茶来,和他一起边出神边饮,眼泪不知不觉就被氤氲的热气牵了下来。
入宫至今,她的喜怒哀乐皆是算计,但现下的眼泪是真的,是情不自禁的。
就像她在姐姐面前的时候,想哭想笑都从来忍不住,也没必要去忍。
贺玄时听到抽噎蓦然回神,看一看她,略有些慌:“……阿姒。”
“别哭。”
他想哄一哄她,但不知道该如何做,想找块帕子也没处去找,因为这殿里虽处处保留着原貌,但衣裳首饰一类近身使用的东西都早已随着皇后下了葬,余下的一部分也已交由专门的宫人妥善保管起来。
慌乱片刻,他离座蹲到她面前,声音尽量放得轻缓:“阿姒,别哭。今天过年,你姐姐见你这样要难过的。”
她哽咽点头:“我知道……”尽量地去忍,眼泪却还是又落了好几颗。
短暂的迟疑后,他抬手用拇指给她抹了抹泪。
他自幼练习骑射,拇指上有薄薄的茧子,蹭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摩挲得沙痒。
这样的温柔是兄长照顾妹妹的样子,但许是因为二人的身份放在这里,又平添了些说不出的暧昧。
夏云姒稍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