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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的书房在竹林后,清晨无风,竹林也一片静谧,青翠如玉的竹叶上有一层淡淡的白霜。赵嘉禾穿过林间小道,已经瞧见昨晚还是小土包的地方已经有笋尖冒出来了。
真是可惜了,再不挖的话,都要长成竹子了。
赵嘉禾一路上还在琢磨着冬笋的味道,这笋在这里,无人欣赏,浪费了不是?宁康宫食材少,这不就是现成的?
冬日寒冷,书房的窗也一直紧闭着,赵嘉禾进去的时候,房中的味道很是沉闷,宋砚正坐在窗户下,捧着一卷书,看得很是认真,连她进门了也未曾察觉。
他房中有一尊简陋的沙漏,做工很是粗糙,简单的琉璃瓶子,正在缓缓流着细沙,赵嘉禾远远瞧了一眼,时辰也能瞧清楚,卯时三刻。桌子上有刚灭的蜡烛,袅袅冒着黑烟。
这么早就开始读书了吗?果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完完全全是避着太子。
赵嘉禾俯身请安,“殿下!”
宋砚从书中移开目光,看向了她。
晨光微曦,他斜斜倚靠在窗棂上,仍旧是一袭素色衣衫,宽大的衣袂散落在腿上,他的脸被分成明灭的两部分,不辨喜怒。
宋砚直起身,不解她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