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小姑娘咬着唇,把他刚才裹在她身上的衣服脱下,又伸手去解自己的外套纽扣。
和她一样。
她的外套软软暖暖,带着一贯的温柔气息,云朵般暖洋洋地裹住他。
风雪一如既往呼啸,山间冬夜很冷,落在他脸颊上的泪水很烫。
把两件厚外套全盖在贺寻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捏紧手电,时晚抬手擦干眼泪。
转身拼命朝光线处跑去。
*
楚慎之对二零零零年印象很深。
这一年他接手了一个新班级,班上的学生一个比一个让人印象深刻。有看上去温文尔雅,潜伏了十几年未曾露出端倪的反社会人格,有一声不吭,转眼把反社会人格直接打进重症监护室的偏执少年。
还有平时柔柔弱弱。
却咬牙硬生生徒手爬上山崖的小姑娘。
跟着救援队一同在山上搜寻,几乎觉得已经没有希望。听见有人细细喊楚老师时他甚至以为是错觉。直到搜救犬急促地叫起来,回过头去,他才看见面色苍白的时晚。
山里温度低,穿得又少,头发散着,她脸上毫无血色,枯枝划出来的红痕便愈发明显。
毛衣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