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是你的,我不要。”
“你拿着吧,一颗计军功,一颗换赏银,回去后好给你爹抓些好药。”
想到病在床上的父亲,年轻的太平军便听从了二叔的话,将依特西林的脑袋系在了裤腰带上,用的就是依特西林那根精致的辫子。依稀西林并不孤单,他至死没有瞑目的眼睛望着同样吊在年轻太平军裤腰带上的同伴,那是他们的额真噶来大人的半边脑袋。
在这两个叔侄太平军身边不远处的泥倬中,趴着一个半边身子都陷入泥坑的满州兵,他在装死。
马齐内心十分恐惧,他不想死,不想被蛮子般的太平寇割去首级,他想回家,回京师的老家。
耳畔,不断传来惨呼声,马齐知道那是自己受伤未死的同伴正在被蛮子割首级。恐惧让他紧紧闭上双眼,努力的将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些,哪怕那淤泥的臭味让人难以忍受,哪怕他的呼吸也因此变得困难。但他就是不敢动,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马齐浑身都染上了淤泥,甚至辫子也被他割去,他就那么趴在泥坑里,盼着南蛮子发现不了他,或者将他当成死去的同伴,这样天黑以后他就能从这里爬出去。
四周的动静忽的小了许多,依稀可以听见南蛮子正呼喝着往东北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