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生啊……”张从徕一下攥紧侄儿的手,用尽力气,白瘦的五根手指青筋突异,多说无益,她下意识地抓住唯一的依靠。
“放心,”张昀生依然扶住她,沉沉地说:“万事有我。”
重症监护室不能陪床,张从徕却不愿离开,张昀生劝了两句,让保姆送她回去。
这几日难熬,张昀生每天陪着姑姑过来医院,探视完再把人送回去,到了第四天,张愔愔情况好转,转入了普通病房。
张昱尧却仍是那样,静静躺在了那儿。
张从徕这一刻崩溃大哭,整副身心仿佛已经透了支,倒在了侄儿怀里,呜呜的哀声响彻走廊,闻者心惊肉跳。
纵是见惯场面的医护人员,也是心下不忍。
张昀生一直陪着,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坐了一夜。
张从徕在后半夜一时醒一时睡,把自己折磨得够呛,张昀生这一连几天同样没怎么休息,尤其在这会儿,他更必须得撑着。
这一夜过去,张从徕忽然想开了似的,平静了不少,然而整个人却是静而孤。
直到两日后,张昱尧终于也转入普通病房,张从徕表情只一刻松动,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绷着神经,日日守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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