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刀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乔岚眼睛止不住的有些发酸,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道疤痕,郯墨这样一个感情如此迟钝的人,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之后,才能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将刀扎在了腿上。
想伸手去碰一下,却又怕郯墨疼,乔岚又重新将手收回来,小心的避开这处伤痕,重新开始按摩。
“我刚刚看到,那瓶药是缓解神经疼痛的,郯墨,神经还有反应,你的腿是不是还能治。”
郯墨又沉默了。
他一旦不想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个反应。
乔岚认识他将近一年,看得出他撒谎的痕迹,也依稀辨认的出他沉默不说话时候代表的意思,郯墨的腿,也许是真的能治。
“能治为什么不去?”
因为不能去,也不该去。
一个本不该出生的人,一个本该在那场车祸中死去的人,却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而不该死的,却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残次品依旧存活于世,为了这个残次品受累半生的母亲却因为他永远离开。
他永远记得外婆对他说,他从一生下来就是母亲的拖累,他拖累了她十几年,最后甚至害死了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