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重新关上的一瞬,任遥像是耗尽了所以力气一般,抚着胸口跌坐在绣榻上。她单手搭在木几上支撑着自己纤弱的身躯,手瑟瑟发抖,胸前起伏不定,泪水浸湿了睫宇,一滴滴跌碎在红漆桌面上。
无声地哭了许久,她咬紧了牙,哽咽着、恨恨呢喃:“南弦,你这个混蛋!我说过不想离开你,我说过让我陪在你的身边,你不肯!你为什么不肯……你在哪里?怎么……还不来救我……”
任遥哭了一会儿,想起什么,忙抬起手背擦干脸上的泪,低头捂住肚子,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事,你爹会来救我们的,他一定会来的。”
她一遍遍地轻喃,是在安慰孩子,也是安慰自己。
安慰过后,她起身检查了门,将铜闩拴紧,上榻睡觉。
大约睡到了后半夜,外面回廊传进一阵喧闹声,任遥怀着心事,本就眠浅,猛地惊醒过来,却也不敢出去看,只能坐在床榻上竖耳听着外面的声响。
她隐约听见了陈稷说话的声音,除了那些随从偶尔的应和,还有一人的声音,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能听到那人的声音格外尖细,却又不似女子,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诡异至极。
后面他们似乎起了争执,那个尖细嗓音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