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遥估摸着,只要皇帝陛下的气消了,别对文旌有误会偏见,一切都好说。
她抬眼望了望浓酽的天,长夜漫漫,总是让人心里难安。特别是她身边这位皇帝陛下,万一真如文旌说的,对方狗急跳墙要破釜沉舟一战,那陛下岂不危矣?
任遥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冲赵煦道:“天晚了,也凉了,陛下不如送雨蝉回家吧……”
赵煦一怔,回过身去。
方雨蝉站在延龄的棺椁前,神情呆滞,目光愣怔,似乎已过了最初的大哀大痛,如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心里一揪,陡然生出无尽的牵挂来,想立刻上前,可刚迈出半步,又止住,回身看向文旌。
文旌声音沉静,无波无澜:“臣都安排好了,陛下放心。”
赵煦果然放下了心,毫不迟疑地奔向方雨蝉。
虽然文旌有时冷静得让人讨厌,可这份冷静却也让人心安。
任遥见这尊神总算被哄走了,舒了一口气,默默靠进文旌的怀里,小声问:“南弦,我们能回家了吗?”
文旌揽她入怀,沉默良久,又把她退出来,凝着她的双目,认真道:“阿遥,等天亮后就让扶风送你回家,你和父亲还有兄长要立刻搬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