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他被义父抱在怀里,穿过遍野的横尸和战火,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奔跑。
他眼睁睁看着,父汗所在的那一处阵垒越来越远,直至化成了眼底的一个小黑点。
此去经年,往后十余载,他时常会在梦境里再见那一幕,父汗亲手将他交给义父,对他说:阿毓,从今往后你要做个普通人,永远地忘掉你哥舒毓的身份。
文旌闭了眼,当年父汗那临危的嘱告似乎犹然在耳。
“少主……”霍都见他神情有异,担忧地凝着他。
文旌朝他摆了摆手,敛去满面伤慨,让自己恢复平静,长舒了一口气,道:“霍都叔叔,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汗深仇多年来如滚烫的烙铁梗在霍都心头,他恨不得立刻向文旌诉说,但看着他那俊秀白皙的面庞,宛如美玉,毫无瑕疵,不染尘灰,他又犹豫了。
文旌久久未等来回话,抬头看向他,见他脸上那纠结为难的神情,像极了平日里在他逼问之下的义父,含着重重的顾忌。
他心间通透,眸光雪澈,看着霍都,缓缓道:“若是觉得为难,那么我来说,你只说对还是不对。”
文旌停顿片刻,道:“当年的事,始作俑者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