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太过疲倦,还是打算应付饥饿的身体,阮闲在他背后沉沉地睡着。
玻璃花房。
这么想来,自从和阮先生再次相遇,对方好像没有做过多少不合逻辑的举动,也经常会受伤。刚开始自己对那些伤口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一切合乎逻辑,那么结果理所应当。第一次介意这些,就是在玻璃花房吧。
当时看到阮闲受伤,他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就像眼看苍蝇停上精美的蛋糕、蟑螂爬过烧好的晚宴。而在刚才的战斗中,这种莫名的不快升至顶点,化为胸口难耐的酸痛。
唐亦步换了口气,再次加速,希望以此止住奔腾的思绪。可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目的地越来越近,那些怪念头却没有消失。
天快亮了,东方出现血红的霞光。唐亦步气喘吁吁,脑子胀得厉害,他甩掉头上的汗,死死盯住那片红色——
他的大脑又开始拼命回放不久前的那场战斗。
其实在阮闲给他打眼色的时候,唐亦步猜出了对方想要干什么,并以为自己能够像以前那样痛快地接受。
可他看见那人的身影消失在m-α口中,皮开肉绽。森白的骨头和还在抽搐的内脏从m-α的牙缝间露出,鲜血顺着怪物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