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机械台上的人在笑。那不是冷笑,也不是假笑,更不是愤怒的笑容。那个被金属针刺穿的年轻人笑得真诚,还附了几分狡黠。
“想听我尖叫,你还不够格。”他说,被汗水沾湿的黑发紧贴皮肤。“另外,我也不喜欢被你叫做‘阮先生’。”
面前的景象有种残酷的美感,但清楚对方承受着怎样的疼痛,宫思忆心里一阵发毛。
疯子。
按理说,这个疼痛级别已经足够让大部分人失去意识,他本应得到几声模糊的、充满恨意的惨叫,而不是理智的话语。这个人很危险,宫思忆心想,在取得数据后,自己说什么也要把他交给秩序监察,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哪怕是被扣掉一点行为分数,他也认了。
他处理过不少精神出现问题的病患,从未有人出现这个等级的异常。此刻对方毫无保留地向自己展示獠牙,搞不好有早有准备,这个认知让他的内脏抽搐起来。
宫思忆深吸一口气,又把疼痛调高了一个档位。
可情绪数值监测像是坏掉一样,一直维持在一个相当不错的位置。没有愤怒、仇恨、敌意。如果要定义这个病人的状态,他对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