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在哪个角落,自己总还活着。事到如今,知晓真相的好奇早已盖过自我认知的渴望。眼下阮闲发现自己可以成为很多东西,而“学者阮闲”并非最有吸引力的选项——
那只是当初他为了在社会中存活而选择的面具,如今“社会”这个概念早已摇摇欲坠。
阮闲收紧怀抱。眼下有个人需要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他。这个认知让他毛发直竖,生出些说不上是阴暗还是正当的舒畅和满足。在这短暂的十来秒,他突然变得富裕了许多,以某种他未曾体验的角度。
如果没有对方亲手锁上的项圈,这一切几乎是完美的。
安静地抱住阮闲嗅了一会儿,唐亦步把鼻尖收回。他用额头顶住阮闲的前额,满足地蹭了蹭,松了口气。
“我好些了,谢谢你的拥抱。”那仿生人纯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惬意,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点模糊的撒娇味道。“猜猜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绝对不能让这个人跑了’。”阮闲摸摸耳垂,无意识地提起嘴角。
“是的。”唐亦步的金眼睛在阴影中晦暗不明,他的回答轻而残酷。“不过只有一半。”
“嗯?”阮闲彻底收起所有光屏,开始在脑内组合线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