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闲倚上窗边, 窗外的荒凉景色被夜色溶解, 糊成一片。它们飞快地倒退, 枯干的草木和砂石大同小异,像是廉价的循环过场。
在破败的船只废墟中闷了一天,唐亦步比他兴奋得多。那仿生人又哼起那首倒着的《亦步亦趋》, 从行李架上扯下块软布, 把试图啃食椅背装饰的铁珠子擦得咯吱咯吱响。
“这里要是能洗澡就好了。”唐亦步热情洋溢地评论, 把擦干净的铁珠子抛给阮闲,随即将包里所有樱桃汽水塞进冰柜。“我一直很想去地下联合城, 我想给它留下个好点的印象。”
阮闲接过铁珠子,那只小东西在他大腿上滚了半圈,开始轻咬他衣袖上的金属扣子。阮闲弹了两下那厚厚的壳子:“你似乎对哪里都很感兴趣。”
有了余乐,他们无法再毫无顾忌地交流,至少唐亦步不会再用之前那种古古怪怪的说话方式。阮闲凝视着拼命用毛巾擦脸的唐亦步,放缓呼吸。
在抵达地下联合城之前,自己必须和那仿生人继续伪装情侣。风平浪静最好,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自己该亲还是得亲。那把治愈血枪估计要等到了城里才有用武之地。
“因为很新鲜。”唐亦步从制水机里取了点水,搓着脸上格外顽固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