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闲看着冲自己比划的刀尖,垂下目光。
“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他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得摘掉这枚耳钉。这是个信任问题,还请理解。”
毕竟名字是通往万事万物的第一步,更别提还有个主脑在上面盯着。
唐亦步喉结滚动一下,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
他们之间出现了半分钟左右的沉默空白。明灭草在不远处闪烁,受伤的老鼠在小声尖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我明白了。”那仿生人终于放下刀子,“分开的时候,铁珠子是你照看还是我照看?”
“……我照看吧。”阮闲干巴巴地答道。
一个妥协,或者试探,再或者两者都有。他想。不过往积极的方面看,好歹颈子上的项圈又松了一分。
“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承诺。”唐亦步擦擦手上的血。“……三天后的正午,湮灭点。你会准时出现,对吗?”
“我会的。”阮闲认真地回答。
阮闲的确没有别的想法,不如说暂时没有别的想法。正如唐亦步所说,他们对于彼此来说都十分“好用”。可他们也十分明白,信任不是通过“可能性”运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