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人也不少。照明用的电灯占少数,更多的是味道古怪的油灯。墟盗们蛾子般围着光源, 三三两两靠在装满物资的木箱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汗酸味和人群中常见的混合臭气在空气中弥漫, 它们撬开观察间的玻璃缝, 让阮闲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走石号船长余乐还站在他们面前。
裹着脏风衣的中年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阮闲的脸,嘴里啧啧有声。然而那一脸轻浮相没能骗过阮闲——对方眼底深埋着清醒和警惕,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
余乐没正形地倚上玻璃,整个人活像一把被抹布裹住的利刃。阮闲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暂时没有回话的打算。他还在扫视面前的地铁大厅, 试图把每个细节刻进脑子里。
“明灭草送到三号储藏室处理, 上面的果实全部销毁。”这回不是虚像, 涂锐本人正在不远处指挥。
两个穿着黄褐色t恤的男人大声回了句“是”,开始翻腾阮闲和唐亦步带回来的包裹。唐亦步脸贴在玻璃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位墟盗的动作, 眉宇间露出几丝忧郁。
见两个新人都不吭声, 余乐又用掌心拍拍玻璃, 看起来兴致下降不少。“没意思,这么着吧, 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