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想,多年前从兰昉城一路走来,这般的日日夜夜里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她的几个月,与他而言却是朝升暮落,一岁又一岁的十几年。
人的一生,总共又才几多个日夜,多少个春秋?
早就……物是人非了。
这些日子,每有空闲,她便常想起初初醒来,被扔出去侯府时,茫然间见到的那一眼。
那是冷漠又沉黯的,寂然得发空。
当时不以为然,如今却骤然惊心。
不该是这样的。
裴中钰,不该是这样的。
他是天生的剑客,落拓江湖,舟行山水,风雨自悠然。
可现在,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生在南江枫林,去过西山白雪,走马天涯,潇洒自在的剑客了。
他带过兵,打过仗,吃过苦,受过累,曾不记得过往,没有依附,也曾沉默又孤独地囿于一方。
他走了一段好长又艰辛的路,一个人,没有她。
所谓物是人非,事过境迁了。
在南江的日子,对他来说,早已经走得好远了。
宁莞颤了颤肩,捱了许久,再忍不住哭了出来,语中哽咽,泣不成声,“你、你又何苦、何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