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冶异常忐忑,却没想到这样顺利,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摊开书,翻到自己不懂的地方。
自那日后白冶隔三差五便上门来,虽疑问不解颇多,宁莞也都一一与他细讲。
她说的细,掰碎了讲,字字句句都是通俗易懂的,一言两语的叫白冶茅塞顿开,每每晚上回到咏风馆,吃饭时总与白笳月慨叹,“姐,宁姑娘懂得好多,连书都不必看,随口便来,像是什么都知道。”
白笳月一边搛菜一边应道:“那你就跟着好好学。”虽然时间不多了,但能学一点儿也是一点儿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咏风馆这边姐弟俩闲话,保荣堂的张大夫摆出镜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束不住的短短细绒发,心情十分愉悦,嘚瑟地叫来妻子,指着自己脑门儿道:“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上回还埋汰我,现在瞅瞅,可不是如意了。”
张夫人坐在床上,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笑骂道:“是如了你的意,大晚上的不睡觉,尽盯着自个脑门儿去了。”
张大夫脱了外衫上床,“这不是高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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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空气湿漉漉的,叶尖儿亦缀着晨露,太阳冉冉而起,阳光里带着几分未散的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