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现的却是谢浚父子的身影。大理寺复核举国悬案,若能得其助力,或能将解氏佛舌一案翻成疑案。
那同样是个茫茫雪夜。
谢浚伏案夜读间,心思不属,恰恰在抬头间和他目光交汇。他倚在屋檐下,猫似的微弓着身,浑身都是融化的雪水,黑发丝丝缕缕黏在腮上,眼里含着深而寒的戾气。
谢浚心细如发,哪里会猜不透他眼下窘境?当即从手边抄了把伞,探在他头上,令大雪簌簌落在伞面上。
“翻案?”谢浚道,“这本就不是什么疑案,你我都心知肚明。若是圣人有权柄,何愁世上有冤案?”
他说得足够直白,解雪时如何不懂?
此间是非枉直,终究不过朝局翻云覆雨之争!
严寰一日不除,解氏便一日不得昭雪。与其苦苦求索,不如为天子重掌天下权。他心中洞若观火,只在伞下默然片刻,便用那双血迹斑斑的手在怀中摸索,勉强扯出一张残方来。
他十指无力,便低头以齿衔住,递到谢浚手中。
那洗髓方已被血污浸透,残缺不全,只能勉强辨认出半数药材。
得来的究竟是良方,还是鸩毒,已然无从考证。至少这方子沾着他伤处的热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