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云母镶片,连月翳都散尽了。
说来也古怪,那解雪时前脚刚伏诛,后脚月蚀就散尽了,云开雪霁,宇内澄明,甚至连宫中畏寒的白芍花,也静静地开了几丛。
仿佛这一朝权臣的积威,已经荡然一空了。
李福揣了一泡尿,刚走到院里就憋不住了,亵裤刚扒拉下去半截,大半个屁股还凉浸浸地被寒风吹着,却突然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呜咽声。
凄厉而短促,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掠过去的。
他被吓了个激灵,一屁股栽倒在雪地里。
——闹,闹鬼了?
那呜咽声不绝如缕,听得人寒毛根根倒竖,从尾巴骨发起寒来。
他两眼发直地一看,却见那井盖不知什么时候被撬开了一线,井缘隐约有光,风声沿着窄缝呜呜地滑进去。
难怪有这许多鬼哭狼嚎!
他稍稍松了口气,旋即意识到了不对——这井里,怎么会有光?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井里传来了一声短促而微弱的痛呼。
“住手……啊!”
李福扪着井盖的手抖了一下,竟然鬼使神差地又推开了一寸。井里灯火通明,赫然是一条斜向下的石阶,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