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解雪时之决断,未必看不出这学生的野心,偏偏甘愿以身乳虎,显然是有意纵容了。
谢浚心中恼恨,又发作不得,只能转而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解雪时不答。
“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平白受这许多搓磨,不如尽早让陛下下诏放你出去,以免夜长梦多。”
“不可,”解雪时道,“再等等。”
“等谁?”
“钦天监。”
谢浚心念电转,几乎瞬间猜透了解雪时的心思。对方使尽诸般手段,假托鬼神,炮制惨案,无非是要给解雪时扣上一身秽臭不堪的妖邪之名,令他在天下黎民间声名尽毁,哪怕天子力保,依旧于事无补。
能攻破这般鬼神手段的,确实非钦天监莫属。
“我明白了,这就着手去办。”谢浚道,一面霍然起身。
他才踏出一步,脚下便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发出“咕叽”一声。
他不由低头一看,却是一只雪缎制成的承露囊,缎面湿透,洇着一团腥臊味。
难怪这囚室里总有一股气味。
谢浚信手捡起来,道:“雪时,这不是你的承露囊吗?只见你佩过一回,怎么落到了地上